岩茶有岩韵,铁观音有观音韵,绿茶有幽韵……茶韵之说素来已久,那么什么是茶韵呢?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说得清楚。真正的喝茶是要调动全身的官能来参与的,用眼睛去鉴赏茶色,用耳朵去听高冲低泡的声音,用鼻子去闻氲氤的茶香,用舌头的味蕾去品尝茶味,用双手去泡茶、沏茶、倒茶、举杯,再通过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把末梢的官能感觉传递给心灵(意),在心里把对茶的颜色、声音、香气、味道、触感的结果进行整合而产生一定的意识(
岩茶有岩韵,铁观音有观音韵,绿茶有幽韵……茶韵之说素来已久,那么什么是茶韵呢?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说得清楚。真正的喝茶是要调动全身的官能来参与的,用眼睛去鉴赏茶色,用耳朵去听高冲低泡的声音,用鼻子去闻氲氤的茶香,用舌头的味蕾去品尝茶味,用双手去泡茶、沏茶、倒茶、举杯,再通过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把末梢的官能感觉传递给心灵(意),在心里把对茶的颜色、声音、香气、味道、触感的结果进行整合而产生一定的意识(法),最后在心里所意会到的就是我们常说的茶韵。茶韵产生的流程正是佛法中“六根”(生理)对“六尘”(物理)的摄受而产生“六识”(心理)的过程。 关于茶韵的描述不胜枚举,但大都停留在感性的认知。如清代学者梁章钜在《归田琐记》中把武夷茶的韵用“香、清、甘、活”四字来概括。这无非从色、声、香、味去记录官能感受,并非真正的茶韵。他又说“悠然心会,妙处难与君说”,这“悠然心会”、“难与君说”的“妙处”才是真正的茶韵。既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,那所有的文字描述和语言记载都是不准确的、不全面的。如苏东坡形容建茶“森然可爱不可慢,骨清肉腻和且正”、乾隆皇帝“就中武夷品最佳,气味清和兼骨鲠”的诗中都提到武夷茶中有“骨”的存在,后人因此把岩茶的韵定位为“岩骨花香”。花香能闻出,但茶中之“骨”为何物?无人知晓。 如果一定要在文字中寻找茶韵的记载,卢仝的《七碗茶诗》倒可以管窥一二: 一碗喉吻润,二碗破孤闷。 三碗搜枯肠,惟有文字五千卷。 四碗发轻汗,平生不平事,尽向毛孔散。 五碗肌骨清,六碗通仙灵。 七碗吃不得也,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。 蓬莱山,在何处?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。 但是,喝茶能喝出“两腋清风生”、“乘此清风欲归去”感受的能有几人?再者,这种茶韵只是一己的心领神会,他人并不一定能感同身受,往往不为他人所信。茶韵和禅机一样都是不可说、道不明的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如果一定要拿来说,那未免有诱导或心理暗示之嫌。 当年大慧禅师把号称禅门第一书的《碧岩录》雕版付之一炬,就是主张禅在悟,而不在学。禅的感受正如“禅”字“示单”的构字之意,是一种很单独的、很个体的。同样,茶之韵乃人在草木间的感受,浓淡由己,冷暖自知。 |